※這是一個屬於if的故事。
※我終於是打上了寧雛的tag,獻給我一直以來喜歡著的兩個角色。
※如果能喜歡這個故事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可以的話請繼續往下閱讀,謝謝↓
那是她還很小的時候。
小時候她太過溫吞,做事總落人一拍,下了雨也總是傻楞楞的站在騎樓下不知所措的拽著衣角思考該怎麼辦時,總會有個清冷卻顯得稚氣的嗓音對她說:「雛田,回家吧」。
那時候他們都還未分宗家或分家,她總是心驚膽顫的害怕著欺侮她的那些人,那時候她的哥哥總會挺身而出,警告那些人不准再欺負他的妹妹。
那段時光總是美好而恬靜的,像是那人不著痕跡的溫柔。
忍界大戰結束後,迎來了舉辦得隆重而莊嚴的告別式,每個人都悼念著那個在戰爭中死去、重要的那個人,她也不例外。
“寧次哥哥,如果你還在就好了…。”
胸口像是被誰掏空般的感覺仍鮮明地存在著,平時應該早就潰堤而出的淚水此刻只是被她藏在心中,她堅強而決絕的望著第六代火影於眾人面前致詞的嚴肅面容,恍惚間想起了年幼的那人朝她伸來的那隻手、以及那個清冷的嗓音說:「回家吧,雛田。」
是啊,回家吧。
她意識到在這邊繼續待下去,日向寧次也不可能再回到她身邊,既然如此她不如回去日向家中,至少那邊還有著日向寧次生活過的痕跡。
「雛田?」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小櫻出聲喊她,而被喊住的日向雛田則頓了一下步伐,回頭望向她,臉色顯得有些慘白。
「要走了嗎?」
「因為,不管在這邊待多久,都不會有人跟我說:回家吧,雛田。」她輕聲回應,蒼白的臉上勉強露出了笑容,接著說了下去,「以前,總有個人會這麼跟我說、會在下雨時打傘出來找我,但是現在我真真就成為了一個人,所以我要回家,回去那個還有些溫度的家。」
她說罷,再次邁開腳步,望著她的背影,小櫻遲疑著看向那個背影。
「小櫻?怎麼啦?」
鳴人的提問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回頭看向鳴人,指著雛田離開的方向說:「去追她。雛田一定很難受,與她一起目睹了寧次死亡的畫面,你應該能夠好好安慰她吧。」
不明所以的在小櫻的指示下尾隨著雛田的步伐離開了會場,鳴人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踏入了日向家。
「雛…」還來不及喊她,鳴人看著顯得有些憔悴而無助的背影,有些猶豫地離開了日向家。
即便雛田喜歡他,鳴人也覺得那不是他能插手的領域。
日向寧次與日向雛田之間,有著他們所不知道的時光。
鳴人覺得就這麼貿然闖入的話,大概雛田從今往後就真的不會再與他說話了吧。
但是為此而湧上心頭的那股難以言喻的情感,對鳴人來說卻又顯得諷刺。
日向雛田踏著有些蹣跚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她背靠著房門,抱膝坐在地上的同時淚水終於潰堤。
她總想著會有那麼一個人一直陪在她身旁,教會她許多東西的同時又會一直疼愛著她,她總以為日向寧次無論何時都會像他所說的一樣:一直在她身邊。
然而當日向寧次為了她的戀愛以及為了守護她的責任而死去的時候,她才意識到沒有什麼能抵得上一個人的性命。
愛情不能、責任也不能。
終歸是她害死了日向寧次。在替日向寧次闔上雙眼的那一刻起,她就是這麼覺得的,至今也未曾改變。
「欸,姊姊。」
日向花火的嗓音在門外傳來,她聽見布料沿著門板落下的聲音,猜想妹妹大概與她相同,都抱膝坐了下來。
「那傢伙,一直都很喜歡妳。不管妳知不知道、明不明白,反正他現在都不在了,也不能再阻止我說出來了。」
聽見花火的話,門後的雛田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情。
「他之所以會保護漩渦鳴人,只是因為妳喜歡他,他想保護妳想保護的人。他之所以沒有告訴妳他喜歡妳,那只是因為他覺得這樣會造成妳的困擾,他不想阻礙妳追隨漩渦鳴人的腳步。」
花火頓了頓,聲音帶著些微的哭腔再次開了口:「他其實真的很喜歡妳,姊姊。即使我再怎麼討厭他,也無法否認他對妳的心意。只有這點,是我唯一能為他對姊姊做保證的。」
「……如果」
「姊姊,他是真的希望妳能幸福。當然,我也是。」
打斷了雛田未竟的話語,花火說完她想說也是她該說的話之後便起身離開了雛田的房前。
即便是過了幾日,日向雛田也始終沒有活著的實感。
心臟確實在跳動、身體的器官也確實的運作著機能,但她只覺得她是一個活著的空殼。
她從來沒有想過日向寧次的死會對她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連年幼時日差叔叔因她而死的時候,她都未曾覺得這般空虛。
「雛田!」
聽見小櫻喊她的聲音,她回過頭的同時也帶上了與平時無異的笑顏。
她終歸不是會與其他人敞開心房的人,如果說夕日紅能夠觸及她的內心的話,她想那肯定是因為夕日紅是帶領了第八班的人、是在她被冷落後第一個認同了她的人。
「妳要去哪裡嗎?」
「去找紅老師,小櫻呢?」
她平靜的回答著問題,同時也將問題拋了回去,接著她看見小櫻露出了有些羞澀的笑容。
「鳴人說佐助君今天會回來一趟,我想去迎接他。」
她的笑容凍結在臉上,勉強牽動了嘴角再次拉開一個微笑,她朝她點了點頭。
「這樣啊,那我就先走了。」
邁開步伐,她在小櫻還未反應過來時便離開了商店街。
走到夕日紅的住所,她遲疑著該不該打擾她敬重的老師。
「雛田?進來吧。」
接受了老師的邀請,她有禮貌地踏入了許久未曾造訪的住所,整潔而溫馨的布置像極了她的老師給人的印象,米色調的家具帶著種典雅的氛圍,她覺得在這裡的時候,她似乎稍微平靜了些。
「妳很在意吧?寧次的死。」
將溫熱的茶水遞給了雛田,夕日紅率先開了口。
再次聽見被提起的那人,雛田愣了下後垂下眼瞼,她不發一語的輕輕啜著茶水,而後她抬眼看向坐在她面前的夕日紅。
「紅老師…我覺得我虧欠寧次哥哥太多,而我卻再也沒辦法還清。」
「單單只是虧欠而已?」
夕日紅太了解她這個溫吞卻又堅決的學生,如若只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她肯定不會在多日後仍無法釋懷,因為她知道她終歸還是要邁步向前。
如若她像現在這般徬徨無助,那肯定是因為對那人不只是在乎而已。
「我不知道。」
「妳總會知道的,妳是個聰明的孩子啊。」
夕日紅輕輕的拍了拍雛田的背,以溫柔的嗓音對她說道。
「這樣是對的嗎?我明明喜歡鳴人君喜歡了這麼久,好不容易他也回頭正視起我,但我卻想在此時放下他。」
「怎麼想便怎麼做。我相信即便是現在,寧次那孩子也肯定會希望妳遵照自己的意願去做喜歡的事情。」
她沉靜地望著眼前的夕日紅,思考片刻後才遲疑著點了點頭。
與最為敬愛的老師道別後,日向雛田步行在昔日常與寧次一同走過的街道及訓練場地。
相同的場景再三提醒著她物是人非。
那時夕日紅眼中映照著的溫柔與記憶中的寧次望著她的眼神有些重疊,她想寧次大概真的非常看重她及疼愛她。
當她還沉浸在悲傷中時,她也並非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收拾自己的情緒並重新邁開腳步。
她也是這麼想的,她知道寧次也會這麼期望。但是她仍舊做不到,做不到那些曾經她能辦到的事情。
透過與花火之間的相處,她漸漸能夠像往常那樣收斂起悲傷的情緒,帶著一如既往溫和的微笑。
但她知道、花火也知道,她是唯一一個沒辦法走出傷痛的人。
將要與小櫻等人野餐所準備的點心裝入籃子內,雛田回身從廚房的架上拿出了野餐墊,白色的底點綴著雛菊的花樣,她卻恍惚間想起了從前與寧次一同野餐時,看見這塊野餐墊的寧次露出了笑容說:「是很乾淨的圖樣,和雛田一樣」。
以前她不懂寧次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她卻明白了。
與她一樣乾乾淨淨的,總是被他人疼愛著、保護著,未曾沾染上汙穢的模樣與她如出一轍。
收拾起心情,她帶著野餐用的東西離開了日向家。
來到野餐的地方,雛田與小櫻合作將偌大的野餐墊鋪在了翠綠色的草地上。
各自將準備的食物在野餐墊上擺放整齊後,人也陸陸續續的到齊了。
同期中忍考試的同伴們熱鬧的聚在一起,吵吵鬧鬧的模樣卻讓雛田失了神。
這麼多的同伴裡,卻偏偏獨缺了那個冷言卻總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的白衣少年。
“寧次哥哥…。”
她在心底輕喚,稍微歛了下眼瞼後再次露出恬靜的笑顏遞上了飲料。
「雛田…那個,鳴人有話想跟妳說哦。」
小心翼翼的呼喚身邊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女孩,小櫻看見她微瞠雙瞳,默然頷首後望向了一旁顯得緊張的鳴人。
「怎麼了嗎,鳴人君?」
她打破僵局,輕聲吐出的話語帶著一絲冷意,她想她是恨自己的,卻也恨起了她所愛著的人,所以她才能以這般語氣開口。
「雛田,妳願意跟我交往嗎?」
以前的日向雛田聽見這句話一定會很開心、覺得幸福吧?然而此刻的日向雛田卻覺得像是一盆冷水從頭上倒下般打從心底感到了涼意。
她笑不出來。原本勾起的嘴角漸漸抿成一條線,她凝望著眼前她喜歡了很久的男人,艱難的開口說:「對不起。」
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氣氛變得尷尬,其他人一直都將雛田對鳴人的戀慕看在眼裡,在鳴人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也都鼓舞他,認為一定會成功。
然而雛田卻給出了相反的答案,她低下頭,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經重新露出了笑容。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告白。」
她再次重申立場,拒絕了鳴人的時候只覺得輕鬆許多。
原來要放棄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但對有些人來說卻又是怎樣也割捨不下的,還真是諷刺的情感。
她稍微瞇起了眼睛想道,卻又止不住笑意的漾開了一個誰也參不透的微笑。
「可是雛田,妳不是…」
小櫻欲言又止的說著,雛田也並不是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為什麼可以放棄一直以來喜歡著的人呢?
她猜想她只是將對鳴人的崇敬錯當成了愛慕,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然而在她心中一直以來最重要的,一直都是她那個不善言語的哥哥。
「我想,我們都選錯了選項,才會走上錯誤的道路吧。」
她說著誰也不懂的話語,望著鳴人時彷彿看見了他身邊佇立著那個白衣少年的身影,還是以那般溺愛的眼神望著她。
「所以結束掉這段錯誤的感情吧。我不會再追隨鳴人君的腳步,從今往後我要做回日向雛田、我要重新找到自己的人生。」
結束這段對話,雛田像沒事一般與其他人愉快的野餐著,彷彿剛才的插曲從未發生過一般。
「妳決定好了嗎?」
結束野餐後,小櫻有些擔憂的向身邊的雛田問道,在她看來,幸福明明離雛田這麼近。
「嗯,這就是我的決定。」
她知道接下來她會很辛苦,或許日向家的人不會那麼快認同她,但她有花火的陪伴,總會慢慢融入其中。
回到家後她收拾著用物,久違的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她於入夢前忍不住想:「即便現在才要開始編織屬於我的人生,我也不想再後悔一次了。」
帶著滿足的笑容,她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低聲呢喃著:「晚安,寧次哥哥…」。
恍惚間,似乎聽見了少年清冷的聲線,說:「晚安,雛田大人。」
她許是墜入了甜美卻帶刺的夢境也說不定。
但她仍覺得還能再次聽見少年的聲音,是件幸福的事。